“真没教养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从小旅馆出来，胡笳直接回了家。

        胡笳直接从他手里攥过牌，扔出去，一张幺鸡噼啪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应该这么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还没走到五楼，她就听到一桌人搓麻将的声音，翻来翻去，像是洗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啊唷，算了算了。”王阿云按住他，他甩甩肩膀。

        金戒指的王阿云把朝她这边甩甩：“佳佳，过来帮我看看牌呕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胡笳一手按在麻将桌上，强忍着才没把它掀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阗资到底愿不愿意陪她玩，胡笳不清楚，也完全不在乎。

        照片是她用iPhone6s拍的，像素没那么清晰，但偏偏照下了阗资失控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再看这房间，乱得一塌糊涂。

        胡笳懒懒地躺在床上，把玩那支东西，并不打算涂。

        麻将台后是扁长的供台，白玉观世音就着泥金的光线，默默然坐着，打个手势，云里雾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躺在小旅馆的床上，手被她捆着，长的鸡巴跟狗尾巴似的高高翘着，还气地冒着水儿。阗资的眼睛里失去了以往的清高自持，眉隐忍地皱起一点，嘴抿起。

        可胡笳就喜欢阗资上这矛盾劲儿，他越是别扭冷淡，胡笳就越想玩他。

悬溺

        胡笳当没听见，自顾自关了麻将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统共认识了十来天，进度却飞快迅猛。胡笳因为视频的事，常受那帮子男生扰，她用拳回敬过去，双方扭打起来，她脸上时常带着淤青，有次，阗资在结束之后，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祛瘀膏给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涂完之后，阗资也没有走，他坐在胡笳边上，和她讲了药膏的每日用量。胡笳冷冷地看了他一会，忍不住就笑了：“好恶心，你是什么受狂么？”她把那支药膏丢进垃圾桶里，“不用你假好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刚打开门，胡笳就被呛咳嗽了，酒味、烟味，还有一子腻腻的人肉味朝她轰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晓峰开锁、魔术纸牌、通下水，楼贴满广告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区这几天翻修下水，碰上一连几日的雨天，污浊气便像巨人观般横在楼与楼之间，是贫穷无奈的味。九十年代建造的小区，缺少照明，衰老凋敝。胡笳把车停在过，打开手机灯光，走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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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爷叔骂了一声，抬起，眼光朝胡笳过去，对上她更为冷的视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不是麻将馆，你们上别地儿打去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要被她玩。

        洗完澡，胡笳打开微信。

        阗资那边的反应和以前一样，他看到了，但不回复。

        对着电子屏，她表情冷漠，把今天拍的床照给阗资发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爷叔乐呵呵看牌：“啊哟，打完这局，好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胡笳把母亲挪回卧室，累出一汗。李慧君躺在床上，睡着了还在绵绵说着呓语。

        几个阿姨爷叔索索落落穿上衣服外套，忿忿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在路上摇摇晃晃地骑着单车，上还带着阗资的余热，路灯从脸上寂寞地扫描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对上视线，胡笳心里一阵翻腾。

        胡笳看了她一会，听清她念的是胡海文的名字。她关上灯，出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楼下铁门沉重地关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胡笳想，阗资大约也不怎么喜欢自己，可惜她握着阗资的秘密，他是不会拒绝胡笳的。她最开始让他陪她吃饭，后面让他陪她到水库玩，再后面，他们就玩到床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胡笳把照片传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边上，李慧君已经睡倒，自暴自弃的中年妇女，插蜡烛似得倒在那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大约是怕弄疼她，他的手指力很小心，胡笳不讨厌阗资的碰。

        外面桌上搁的香烟燃到一半就灭了，边上有碗冷团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是寂寞的。”胡笳静了会，不知对谁说。

        胡笳仍躺在床上，翻了个，她懒得去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阗资复杂地看了她一眼，转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反正她又不喜欢阗资，他只是一个很好用的发工，她会在他上报复许多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胡笳皱眉，王阿云手上的戒指是李慧君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阗资俯，把膏药挤出来一点，仔细地涂到她的淤青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慧君自己靠墙坐着，烂醉，天鹅绒披肩甩在地上，人还在乐呵呵抽烟，烟灰扑簌簌落在裙子上，像糟污的雪。

        反正他每次都得很快，很够她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