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相

        谭黎指尖冰凉，呼xi凝滞。

        办公室里寂静得只剩男人指间香烟燃烧的细微声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知dao你在说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再清楚不过。”谭贺掸了掸烟灰，动作随意，眼神却像锁链一样缠在她shen上，“你可以报警，试试看，周维挪用项目款、伪造单据的证据，足够他把牢底坐穿，或者……你猜他明天上班路上，会不会出点意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窗外雨声渐密，敲打着玻璃，将室内衬得愈发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囚笼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，熟悉的轮廓下是全然的冰冷和掌控yu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会在夏夜为她摇扇的男孩，已经被七年高墙彻底碾碎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她又问了一遍，“就因为我没去看你？因为我在外面……活下来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谭贺没有立刻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，背对着她，望着外面被雨帘模糊的璀璨灯火，那是财富和秩序的象征，是他如今shen在其中却又似乎格格不入的世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因为你活下来了。”他的声音很轻，几乎要被雨声淹没，“是因为你活得……太好了，好到让我觉得，我付出的那七年，像个笑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转过shen，“在里面的时候，我想过无数次你来看我的场景，想你穿什么衣服，说什么话，会不会哭。我想着，只要你还记得我，我这七年就算没白熬。可你没有。一次都没有。然后我出来了，发现你把我，像垃圾一样丢得干干净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谭贺走回她面前，“宝宝，我就这么不堪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妹妹亲手带他走进禁地，却又把他狠狠扔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作证，是因为你杀了人…”她终于失控地低喊出来，压抑多年的恐惧和愧疚在瞬间决堤。

        谭贺的眼神剧烈颤动了一下，像是古井被投入一颗石子，但涟漪迅速被更深的黑暗吞没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抬手，指腹近乎cu暴ca过女人眼角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，我杀了人，我认。我蹲了七年大牢，付出代价了。”男人的拇指按住她的下chun，力dao很重，“但你也别忘了，那天你缩在墙角，是我让你去报警的。我说‘黎黎，去叫人’，你就跑了。我们的命运，从那一刻就绑死了。你shen上也沾着血，洗不掉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松开手，退后半步，恢复了那种冷漠的掌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给你三天时间，chu1理好你的事，一周后，我要在这里见到你。否则，周维的事，就会从警告变成现实，你可以赌，赌我舍不舍得动你。但别赌我会不会动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