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中到大學的小故事
高中到大學的小故事
高中畢業前,其實並不覺得自己會和鄭勳再有什麼交集。
是同班同學沒錯,但幾乎沒有說過話。鄭勳總是坐在固定的位置,成績穩定,話不多,下課時不是dai著耳機就是低頭整理東西。對高筑來說,他屬於「知dao名字,但不在生活半徑內」的那一類人。
直到放榜那天。
發現自己和鄭勳考上了同一所外地大學。
這件事高筑糾結了整整一個下午。她很清楚自己的xing格,不擅長主動社交,卻又對「未知但可能重要的事情」感到焦躁。比起到了陌生城市再重新認識一群完全不熟悉的人,她更傾向抓住一個已知的、哪怕只是「高中同學」的節點。
於是在朋友的鼓勵下,她鼓起勇氣,在下課後語氣有點生ying地問他要了聯絡方式,怕他覺得奇怪還解釋了一番。
鄭勳愣了一下,但還是給了。
加了好友之後,她很快發現一件事——
鄭勳真的很難聊天。
他的回覆簡短、jing1準、沒有多餘情緒。問一句回一句,從不主動延伸話題。要不是她已經知dao他不是討厭自己,可能早就放棄了。
但她沒有。
她用近乎「死纏爛打」的方式,一點一點拉近距離。丟連結、問課程、分享學校資訊,甚至只是丟一句「我在查宿舍資料,你有看到這個嗎?」來維持聯繫。
某次聊天中,無意間發現鄭勳會彈吉他,還在玩樂團。
高筑沒有立刻表現出什麼,只是把這件事默默記在心裡。
其實高筑很清楚,自己容易被什麼樣的人xi引——不是熱鬧的、不一定耀眼,而是有一件真正喜歡的事,並且願意長時間為此投入的人。那種人shen上會有一種很安靜、但很堅定的力量。
並不是羨慕他會彈吉他本shen,而是羨慕他能那樣確定地把時間和心力放在一個方向上。
高筑自己也努力,但更多時候是在試探、在懷疑、在反覆拆解選項。看到有人已經站在某個位置上,踏實地往前走,會讓她下意識多看一眼。
於是她開始問一些關於音樂系的問題。不是出於八卦,而是一種純粹的好奇——想知dao,一個人是怎麼決定把「喜歡」變成長期選擇的。
而鄭勳在談到音樂時,回答得比平常多一點,也ju體一點。那讓她更確定,這不是一時的興趣,而是他早就放在生活裡的一bu分。
她沒有說出口,但那份安靜的欣賞,就這樣留了下來。。
大學開學後,他們租在同一棟大樓,不同樓層。
這不是事先約好的,但對高筑來說,是一種讓人安心的巧合。至少在這個陌生城市裡,她不是完全一個人。
搬宿舍的第一天下午,她主動問鄭勳要不要一起去買生活用品。鄭勳想了幾秒,答應了。
他們一邊推著購物車,一邊確認清單。氣氛不熱絡,卻不尷尬。傍晚時,兩人隨便找了間店吃晚餐,聊的多半是課表和通勤路線。
就是在那天,她偶然得知——
鄭勳其實會煮飯。
而且聽起來不是「會煮泡麵」那種程度。
高筑當下只是點頭記下來,沒有多問。其實高筑也會zuo菜,雖然只是「能吃」的程度,但沒有說。不是刻意隱瞞,而是單純覺得沒必要特別提。
那天晚上,高筑回到房間後卻一直睡不著。
陌生的城市、第一天的疲憊、腦袋停不下來的雜訊,讓她翻來覆去。理xing上她知dao沒什麼好擔心的,但情緒並不聽指揮。
最後,高筑還是傳了訊息給鄭勳,問他能不能打個電話陪自己一下。
鄭勳沒有立刻回。
就在她開始後悔自己是不是太冒昧時,電話響了。
通話內容其實很平淡。鄭勳的聲音穩定、語速不快,沒有刻意安wei,只是陪她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重新梳理了一遍。這種務實的方式,反而讓她慢慢安靜下來。
通話快結束時,房間裡只剩下電話另一端規律而平穩的聲音。
高筑猶豫了一下,還是開口問:「……明天,要不要一起去學校?」
那句話說得不快,也沒有多餘的情緒,像是在確認一件行程。
鄭勳停頓了一秒,回她:「可以,我幾點出門再跟你說。」
沒有多問理由,也沒有多餘的寒暄。
掛掉電話後,房間重新安靜下來。
她躺在床上,看著天花板,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,剛剛那種讓人坐立不安的感覺,已經不見了。
高筑並沒有突然變得不害怕這座陌生的城市,也沒有對未來產生什麼樂觀的想法。只是很單純地——不用一個人面對明天。
那一刻,她有些慶幸自己當初鼓起勇氣去搭訕鄭勳。
如果沒有那一步,現在的她,大概只能獨自躺在這間陌生的房間裡,把所有的不安留給自己消化。
想到這裡,她終於慢慢睡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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