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，他并不知他们到底亲密到了哪一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现在已经明白世俗所谓的结婚是什么意思了，欣然同意他的求婚，但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。

        爸爸妈妈都消失了。只剩下哥哥，以及哥哥的影子。然后她是妹妹。哥哥不再只是一个称谓，而是有了的义。当她叫他哥哥的时候，不再是为了迎合他，哄他开心，而是真的把他当成了哥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宝贝想要什么都可以。”纸鬼白面无表情地答应了，努力克制住没有笑出来，假装不知她在装腔作势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她也没那么敷衍他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怎么可能！就恶龙那个等级，她本没法跟他平等相，他不许她离开他，她就不可能脱得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开始是被强迫，不准回家，只能在外混日子；后来她就习惯了，既来之则安之，不再整天想着钻回影子里。越来越频繁地长时间逗留在外，她也渐渐没有那么恋家了。她是一只很现实的小恶魔，经常跟谁玩，就跟谁好。

        呜呜呜没人看嘛。日常灰心

        习惯了之后，一切就都好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并非他的孩子，却靠他养活。他是她的胞兄，却总想跟她交尾。这段关系，无论怎么看，都很畸形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开始对哥哥使坏，是因为他很碍事，妨碍到她跟影子相了，现在也依然在妨碍，但他得很绝，通过暴力手段断开了她跟影子的联系，强迫她适应现状，接受他，习惯跟他在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曾经拥有过自己的寝殿，自己的下仆，但还没享受到，就又都闲置了，始终跟哥哥同吃同睡。吃，吃的是哥哥；睡，睡的也是哥哥。不过虽然她没能分成家，到嘴边的殿不翼而飞，但她还是从此自称‘本’，也常常摆架子，故意出傲慢的神情。

        事到如今，他也觉得差不多可以适当收手，不必再继续拆散他俩了。本来就是他的影子，没必要那么绝，他们能够继续保持这样的亲密，于他而言也是好事。因为这样他对她就多了一分引力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就这样，她的观念终于也被强行扭转过来了，接受了世俗的说法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，虽然不怎么回家了，但她还是跟影子哥哥在一起的。只要本在她边抱着她，就等于影子也抱着她了。只要睁开眼，她随时都能看见另一个世界的哥哥。只是不能亲热交合了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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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小恶魔宝宝的社会化训练大失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恶魔，一成年，你就嫁给我吧？”他缠着她说，他越来越黏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仅懂了这些事情，还变得非常世故，俗世的各种东西都想捞，见到一点好就咬着不放。虽然她其实可能并不一定明白她到底在追求什么……不然她也就不可能会说什么‘冠姓权’了，因为他们同姓。

以为了他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是平等的、互相独立的存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曾经站在自己的立场上，试着给她洗脑过，想让她明白她跟他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，她来自这里，也属于这里，而非暗影世界。但是都没什么效果，她还是很看重影子，认为自己同时属于两个世界。

        互互蹭，也始终都得非常自然，次数越来越多。因为见到影子哥哥的机会变少了，哥哥本就成了相应的替代物，填补了空缺。慢慢的，本的心情越来越好了，无论是情绪，还是心境都越发稳定，眼中的怀疑和猜忌、杀意与恶意也都渐渐淡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能得殿下的青睐，本三生有幸。”她轻轻摇着折扇：“不过本有个小要求――本要上位者。不是家产，还是权力，还有那个什么冠姓权……？都要在本手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幼龙看到了，也不会。他知她舍不得他的影子，只会觉得她可能是又想回去了。她的确实是被强行剥离出来了，但心灵还是很依赖那片黑暗。

        入睡时，本搂着她，牵着她的一只手，她的另一只手往往也不会空着，往下伸，垂入暗影，跟影子握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