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这般死猪不怕开水的模样，非等他先服哄她。他被弄得气急又无法，似也是自然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她就是改不过来。何况，看过他在信中说那些话，心里更是别扭了。他与她的母亲，她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？时至今日，竟还是能聊那么私密的话。他可一直将她当成不懂事的小屁孩，一句都不愿多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见她暗自发恼，想要开解，却会错意：“对不起。我的意思是，无关不，这个答案对你很重要，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完全是哄小孩的腔调。她不想被这么对待，却改不掉自己的孩子气。这更是令她心烦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进而坐到她对面，缓缓开绷紧的小脸，边：“右边最上的抽屉，你打开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里面只有一个浅紫色的礼品盒，上的金粉丝带绕出繁复的花。盒子正是一掌的大小，不出意外是某种首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个？”她将盒子取出，问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点，“打开看看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小心翼翼地抽开系结，却举起丝带花问：“这是你自己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在你心里的印象竟然都是这样了吗？”他不禁笑，“当然不是，请人包装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揭开盒盖，映入眼帘是一枚吊坠。银白的峨眉月轮，环抱着泪珠般的浅蓝水晶。乍看丰，却不是端庄板正的珠形。清冷孤寂之中暗化缠绵，意境恰似姜夔“淮南皓月冷千山”那阙词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将项链挂在指间，正隔着水晶望见他，不自觉就是一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正在此时：“本来想等个气氛更好的时机再拿出来，一等也有小半月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肚子里的气已为致的设计消去大半。她不禁困恼地低下，踢着桌，诚恳：“我不知该不该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送礼该有它的名目。这串项链怎么看都价值不菲，他在此时送这般贵重的礼物，无非是因为她们之间开始了新的关系。但她有些反感，也为将来而不安。他越是煞有介事，她就越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就卖给他，成了见不得人的小老婆。

        若论礼尚往来，她也无力回给他一份相当的。只有她事事仰仗于他，离了他就寸步难行。如此来看，她更像是被包养，被一条狗链牢牢拴着。漂亮又昂贵的狗链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反正她们的关系也从来不可能对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却觉这番多虑颇孩子气，温柔笑：“有什么不该收的，太见外了。就当是送给女儿吧。长这么大，我都没正经送过你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女儿。”她呆呆重复，“这就是你的答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浅浅点。

        真是毫无意外。冷静下来细想，从他平日的态度来看，答案就该是这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将她抱至上，似是再也绷不住戏，坦白：“好可爱。竟然真的一直在为床上的戏言生闷气，还伤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看在项链的份上，她收住骂他的话，“但我误解你的时候，你的确生气了吧。我偷看你的信都没生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只揪着后半句：“既然你知要掩盖自己看过的痕迹，为什么不再继续想想，或许是我刻意放在那，专门写给你看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