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怎么听，小钟都觉得敬亭想问自己是不是和大钟在一起。她不情愿地敷衍，“寻常不过的一天，我意识到是生日的时候，它已经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敬亭无聊地修起指甲，“上个月你生日，怎么过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敬亭却：“我倒觉得未尝不能去看看。在社会上行走，多认识点人不是坏。她们想利用你，你又何尝不能利用回去？事情不必看得这么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成人的生日还是不太一样吧。学校的成人礼好像要等到后年。要不就择日不如撞日，我们一起出去吃顿晚饭，给你补过个生日。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敬亭不由地干笑，“她火烧眉才来找你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谁知呢。”敬亭叹一口气，眼神似在说她能懂得一二，但不知怎样传达给小钟。

        小钟只觉敬亭最近应赚了不少钱。每当她有钱的时候，就会找各种理由给小钟花钱。我们去哪里玩吧，去哪里吃饭，或者，给你买新衣服吧。

        敬亭点，“基本上是破釜沉舟了。之前他好像把公司结构都重组过一遍，再要回走老路也不可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改天去也没关系。又不是今天非去不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刚刚吃过甜点，感觉肚子里满了油脂。吃饱的时候看美食也没食。”小钟无奈。她不想轻率地回绝敬亭，但也只能实话实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觉得这次能行。甜点的工艺相当上品，可能是之前失败积攒了有用的经验吧。选址也有稳定的客量。哪有人坚持一件事还一直不行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一点都不开心。看着自己认同的事物不得不因为现实妥协掉，就像眼睁睁看着昔日的白月光因为自己熬成鱼目，比原本不喜欢的事情更痛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自己喜欢的事情，至少能开心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钟忽然意识到，或许是自己发问的语气太蛮横，简直像在说“这么惨早该放弃”，才让敬亭说不出话。她们的相依然保有很久以前的惯。每当回到敬亭面前，她就不可违抗地出孩童的一面。敬亭早就习惯她是长不大的模样，反而惊讶于原来小孩也会叹息。

        小钟在心里暗想，敬亭未尝没有她刻板的一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晚上还是去吧。”她改口对敬亭，“我想吃锦瑟园那家很贵的素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筹不到钱会前功尽弃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邱心婉来找过我了，让我明天晚上一起去参加应酬。”小钟。

        气候入冬，白昼变得越来越短。将近六点已看不见日光。天空似一片暗紫的幕布，清浅的星光让人想起久远的童年。阳台的门没关。风过来，小钟在这瞬间忽然想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为什么还在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小钟有被惊到，似平白无故见一座楼房即将倾倒。敬亭以为她在忧虑自己的未来，宽：“不用紧张，钱能解决的都不算大问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听说了一点。近年经济不景气，传统的制造业越来越难，他就想转型自己研发。因为缺少经验，资金缺口太大，成果出不来，一下子套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早知这事？”

并不意味着她看好这份事业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些事早晚得面对，回去一趟也没什么大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敬亭陷入沉思，“老板自己是在法国进修过的西点师，对店里产品的要求比顾客还高。但是经商努力错了方向。成本高，利低，生意很难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么说来，应酬没我什么事，无非是去当个工人。我不该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钟：“我想听你的话，明天去那边的家看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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