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掩饰尴尬，她随口反问：“莫不是我没来姨妈，你还打算尸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毕竟那时的二人，平行着毫无相交点。

        S市的海洋馆非常大，她记得那时候满天飞的宣传单上介绍着林林总总十六样极地动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下午有事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应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闷笑了声，另只手钻进衬衫下，环住一侧柔的房，惩罚似的大力搓，食指挑着起来的粉尖尖上下磨蹭。

        姜榆的钱连早饭都不够，本没法交上海洋馆的门票，她知那个女人也不会给她，所幸申请留校，那半日只有她一个人在教室里自习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满脸写着“昨晚没有将他喂饱”，眼里的笑意就像一层密不透风的大网，束着姜榆不上来气。

“生理期还是吃清淡点的好。”他将杯子倒置在沥水台上，半是调侃，“昨晚才两次就晕了过去，要养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后来那女人走了，往后的几年她去过一次海洋馆，蔚蓝的海水在她上晃动，各式各样的动物在水里搅动风波，儿时的遗憾也在“类觉渺小”和“不过如此”中画下了句点。

        垂挂在侧的手被男人穿入十指紧扣，她的思绪回笼，朝他扬起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彩色传单上，穿着美人鱼服饰的人鱼脸上点着几颗珍珠，印证着童话里眼泪会化为珍珠的传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回答完全在意料之外，她甚至都无法分辨是否是玩笑。

        清渐渐凝固，在油里冒出气泡，噗嗤噗嗤声中，厉砚压低音量，声音浅到要走近些才能听清。

        姜榆，气氛破坏者，势必要打破这暧昧的时刻：“墙上挂着围裙啊！没必要用我挡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歪过注视着她，眼里有星河，笑里有清光：“姜榆，看过温景逸，我们去海洋馆吧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姜榆倏地看向厨房窗，确认外面是片无人的菜地，悬着的心才落了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二人背朝病房，影逐渐隐入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仔细想了想：“去看下温景逸，然后……没什么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厉砚走到她后环住她，搂着她的腰走到锅旁挑面，沸腾的清汤着一层白沫，煤气灶下火焰传递着温度，和他贴上来的位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温景逸找了护工，碍着昨晚发生的事偏离了轨，姜榆没进病房，远远地隔着走廊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见有人照顾他，她心里的那愧疚轻了不少。

        穿着绛红战国袍的女人只留背影，晨曦在她前爬上水平线，乌黑的发丝和红色发带被风向一侧，卷入屏幕外男人摩挲的指腹。

        但――

        病房内，男人紧握的手机锁屏未开，时间在屏保上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饿了，想吃点好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高三那年组织的秋游活动，便是海洋馆。

        厉砚不逗她了，拿碗装面，清洗锅，干倒油，磕入鸡，一套动作行云水。

        媚然：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着实没想到厉砚还会记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应该的。”他将煎得金灿灿的荷包夹进其中一面碗里，再次磕入一颗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救了你，我很感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躺在被窝里，打着石膏的脚翘在床边围栏上，手中握着手机浏览着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可以考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