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是在夸一菜，实则句句绕着那人转，眉目间都是藏不住的笑意。

        春风拂面，也不比他此刻眼底的光亮来得温和。

        梁鹤铮听在一旁，没吭声，那点远远近近的羡慕与酸意，像酒气似的，在腔里一圈圈晕开。他嗤地一声，没说什么，倒也就着杯中酒，闷吃了几块炙羊肉。

        香辣入，热得有些发，他却不知是辣得太狠，还是心里有点乱了阵脚。

        夜里回到府中和明王与薛夫人用了晚膳。薛夫人问了几句，他心不在焉地应着，之后便推说要回房看书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入了书房，翻了几页，字都在眼前打转，一个也记不住。

        口闷热，手心发汗，他解了领口，抬手将案前茶盏一口饮尽，可仍觉那热气像小蛇般在肤下游走，钻心挠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靠在榻上，本想着眯上一会儿，不知不觉竟睡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可这觉睡得极不安稳。

        半夜，他猛地睁眼，浑汗，心得厉害，像是有把火在内四乱窜。久违的冲动如涌来，下一直直地立着，仿佛血都被烧沸，肤每一寸都在叫嚣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皱眉，翻坐起，口起伏不定，脑子里乱成一团，低看了一眼被撑起来一大块儿子，面上一阵红一阵白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儿是怎么了？

        难不成真得是对云蕙宁心思如此钻心刻骨？

        第二日，情形依旧，仍是不得安眠。

        昨夜的燥热和酒意依旧萦绕在他心，似乎一切都被浸泡在烈的迷雾中，里的热浪一阵高过一阵，始终沁着汗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尤其是下的棒子，直地翘着，自己纾解了两次也没有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思忖着，定是球场上那一番激烈奔逐，骨活络开了，又加上席间大啖了许多油香的炙羊肉，烈酒更是灌了不少，都怪自己糊里糊涂地听着温钧野夸赞妻子才鬼使神差吃了那么多。

        晚间归府，母亲安排的又是些温补驱寒的菜肴，层层叠叠的热气淤积在腑脏之间，此刻便如复燃的野火，灼得他五内俱焚，哪里还能安眠？

        他烦躁地低咒一声，翻坐起，赤脚踩在冰凉光的金砖地上。那点凉意刚到脚心，立刻就被内蒸腾的热气吞噬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抬手，从书桌的抽屉中取出了那只小香

        香气扑鼻，清雅如水，沉静如玉。

        蕙宁还贴心地在香上绣上了一句话：小香清，适合心火偏旺之人随佩，焚之尤佳，尤宜后清心，酒前安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嘴角微微抽动，心里虽然烦闷，却还是将香攥在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