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指尖时，她会低声说：「你今天的温比较正常一点……应该是好转了吧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祁苒轻轻地笑了一下：「你不也每天陪我吃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你看，陆湛，我毕业了欸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祁苒睁开眼，眼眶红红的，没有再掉泪。

        祁苒走到床边，坐下，手里还拿着那学士帽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直起，看着他，忽然轻声说：

        「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？」

        她没有，只是默默等着她接过那双筷子，祁苒接下来，终于开始动了第一口饭。

        「笨……你不醒来是吧，没关系，那我就进去把你抓出来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她拉起他的手，轻轻贴在自己脸颊上，那只手掌干燥而温热，没有反应。

        有时候轮到谢知禾来看她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你都没看到我穿学士服的样子……再不醒来，我连照片都不给你看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但只有她自己知，那一句话是她这几个月来，第一次真正出的决定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说完，轻轻俯下，额蹭过他鼻尖、脸颊，她的停在他上时，有一瞬间几乎错觉他要回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柚柚和谢知禾也几乎是每日不落的来探病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健康的很，不一样。」苏柚柚坐在她旁边，把筷子拆好递给她，「来，今天至少吃一点，好吗？」

        祁苒握着他的手，指腹紧紧贴着掌心的一掌纹，她的眼泪无声落下，在他的手背上晕出微温的痕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段时间祁苒也通过极奥考转正，她和苏柚柚也都顺利毕业，毕业那天她没参加同学聚会，只是穿着学士服提着那沉甸甸的帽子回到病房。

        「……你到底在梦里看到什么啊？」她喃喃问，声音低得像风一样，「是不是比这里更好？」

        医生说他的状况稳定，但脑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，神经传导显示他并非全然植物人，而是深度睡眠状态。

        祁苒很少哭，只是偶尔在替他手时，会停顿一下，眼神像被什么卡住那样。

        空气静了下来，仪仍稳定地发出滴滴声响，那声音听久了，像一种假象的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站起来，低替他整理好被角，把那只她亲吻过的手放回他侧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闭上眼，额抵着他掌心，嗓音着哭意：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声音里没有任，只有一种笃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仍沉沉地睡着，像沉入一场无尽的深海梦境里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转离开病房，像是终于从某个漫长的等待中醒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祁苒没有看他，只轻轻地说：「他撑得住，我就撑得住。」

白，但五官轮廓仍旧深刻得不像会倒下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你不能把自己拖垮啊，姐，这样下去……你撑不住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苏柚柚走进来，把饭盒放在桌边：「他也不希望你每天都吃便利商店的东西吧？看起来都瘦一圈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谢知禾一时没话说，只能坐在窗边陪她发呆，直到太阳下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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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「我还好。」祁苒没回，只把陆湛的手覆好被子，低声说：「我想陪他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病房里安静如常。陆湛仍躺在那里，像冬眠了太久的森林。

        窗外的树影一遍遍落下又爬上墙，她没再数天数，只是记得他的呼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低笑了笑，声音很轻，却故意开玩笑似地哽住咙：

        她语气平静，像只是决定要出门买杯咖啡一样自然。

        几个月就这样过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苏柚柚站在门口，手里提着刚买来的便当，她声音轻，却带着一种压不住的心疼。

        「这样也好，至少还有希望。」祁苒这样对自己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