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昭阳站在那敞开的窗外，看着这一幕，放在树干上的手心被利甲刺破淌出鲜红的血。

        狐妖眼深意，直勾勾看着他，微启红，在那便是过了四十也仍旧难掩俊美成熟之姿的人耳畔落下轻轻一吻。

        柔似无骨的玉臂揽上皇帝的肩膀，出容，似是发现了他的存在，她看了过来，迷离朦胧眸子浮现笑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他持剑撑地，倚着门，被血溅染的脸与当年初见的俊美别无二致，不过眼角却隐约可见的褶纹，毕竟二十年了，他不可能一直年轻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是，要你去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对上那双狐狸美目，他红了面颊，继而又不禁吞咽着口水，耳旁仿若都是她的声音，叫得他……不由自主地燥热。

        让她也心甘情愿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山青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门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感觉到它颤动的那一刻，她明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山青……山青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而她也将重获自由。

        带着对她的眷恋不舍，他一步步靠近，血洒了一地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甘心，想要同她长生，可凡人岂能与神仙妖怪比肩，即便当年他将她拉下了神坛，阻了她飞升之路，也只贪来了几十年。

“放松些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雨夜，里外，一阵血雨腥风过后，天边出了鱼肚白，淡淡的白仿佛预示着，天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低低笑着，语气温柔而溺。

        静静站立在窗边，她清冷美艳的面庞一片漠然，凝视天边的眸子一动不动，束在脚腕的金链子在此时微微颤动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也带着哗哗作响的链子，一步步走向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上挑的凤眸瞥了眼已经远走的背影，他挑起你的下巴，贴着，沙哑暧昧地问：“所以，山青这次又想要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是人，和她终究是不一样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年咬着下，血滴了出来，可是看着他们……每一次都让他不由自主地，呼急促，嫉恨和望并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吱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吻着她肌肤的人顿了顿，苦涩一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二十年了，他老了，她却不曾有丝毫变化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懒懒抬起疲累的眼，靠在他上，任他亲吻。

        眼中倒映着的一幕，渐渐让父皇的脸变成了他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看到他无力地摔跪在她面前，她神色复杂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勾引，她的筹谋，她的计划，成功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。

        贴在她背后的大手一寸寸收紧，让她在起起伏伏中沉沦迷失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他……仍然痴心妄想着，能和她一直一直……在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鲜血淋漓的手抬起，他想碰到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被他不满地撕咬颈后，她忽而冷冷一笑。

        想要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是不是，只要他取代了父皇，也能…也能让她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她成功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毫无意外地，她看到了满是血的付南陵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攥紧了手掌，脸色阴沉。

        付南陵抱着她来到那已经没了人的窗边，餍足亲吻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刺眼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幕，刺眼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从三年前，他总是不断地来到这地方，不受控制地躲藏着看着她时，他偶尔能看到她与父皇的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