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皇格外疲惫，听着听着便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息着，气息在她的颈侧，冰冷，「他喜欢听你出声？也叫给本王听听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他不是早该离了吗？

        他想干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那副油盐不进的姿态，往往只会让先皇更加怒不可遏，最终多以厉声让他“出去」收场。

        漫长，夜色已深。

        「父皇的东西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每一次他的到来，几乎必然引燃先皇所剩无几的耐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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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就在这一瞬，一黑影从侧后方窜出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只大手带着不容反抗的巨力死死捂住了她的口鼻，将一切惊呼扼杀在咙深；另一条铁臂则紧紧箍住了她的双臂和上，轻易的制服了她的挣扎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一晚，诵读结束得比平日稍晚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 引路的灯稀稀落落，在厚重的墙间投下微弱的光晕，所能照亮的范围极其有限，更多的是大片得化不开的黑暗。她沿着熟悉的路径往回走，脚步声在空旷的廊庑下显得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    对方轮廓深刻，是个英的男人，但眼眸深却翻着她无法理解的疯狂和戾气。

        是祁应麟！

        祁应麟通常只是垂着眼睑，沉默的听训，既不辩解也不请罪。

        月光吝啬的洒落下来，勉强勾勒出枯枝、假山石的轮廓。

        恐惧瞬间淹没了骊灰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兄长，皇长子祁应凰，仁厚孝悌，每日晨昏定省从不间断，是朝野称颂的典范。

        捂住她嘴的手松开了，让她得以入冰冷的空气，却也让她看清了月光下那张近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又在外面惹是生非！御史台的弹劾奏章都快堆满朕的案了！」

        但她从不多看他一眼，亦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反应。

        遇到这样的情况，骊灰始终低垂着眼眸，专注于手中的书卷。

        骊灰悄无声息地收拾好书卷，示意内侍仔细照料，这才缓步退出了清凉殿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你还知来？朕还以为你眼里早没了君父！」

        「看看你！可有半分你皇兄的稳重统？！」

        他刻意滞留了，埋伏在这条她必经的僻静小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天家父子的对峙里，保守本分才能保住小命。

        斥责声往往毫不留情，在这间本是为寻求安宁而建的殿宇里总显得格外刺耳。

今龙椅上阴沉难测的帝王，而是个名声狼藉、被众多文官私下称为“戾王”的家伙。

        相较之下，祁应麟的出现总是突兀而稀少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话更刺激了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被那蛮横的力量拖着，迅速脱离了，踉跄的跌入一早已荒废、无人打理的小园。

        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腐烂植物的气息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试图挣扎，但力量悬殊如同蚍蜉撼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低低地笑了一声，声音里没有望，只有令人胆寒的残暴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再出声，将自己缩成一个透明的存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会专挑在夜色深时过来，步伐沉重，带着一挥之不去的阴冷气息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殿下！」她齿哀求，“放开我，我是陛下的侍读女官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行至一转角，灯笼的光晕恰好被一大的廊遮挡，阴影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本没有离开！

        但她仍然能感觉到对方偶尔会掠过的冰冷视线，那位阴鸷的皇子正盯着她瞧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被狠狠掼在冰冷糙的假山石上，背脊撞得生疼。

        仿佛他不是来请安，而是来履行一项极不情愿的义务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对方的手指则暴地撕扯着她单薄的衣衫，冰冷的空气到的肤，激起一阵战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