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担心?” 夏以昼的声音突然高,带着一种痛苦的、压抑不住的爆发,“你让我怎么不担心!都叫救护车了!我**…”他猛地收住,传来一声像是拳
砸在墙面上的响声,刚才的愤怒、后怕都变成了深深的绝望,“……我离你这么远……我什么都
不了……”
“我……怎么可能不担心?我难连担心的资格都没有了吗?”夏以昼抬
望着天,今晚没有月亮,乌云遮蔽了天空,他好怀念,好怀念小时候在一起看星星的日子。
“夏以昼!你疯了?”此刻所有的自责痛苦懊悔都因为夏以昼的话化作了无名火,“我除了说别担心我还能说什么?说我很不好说我病得很严重?然后呢?然后你就能从那该死的飞行学院回来了吗?就算你回来了,然后呢?照顾我,等我好了之后又离开?”
“对不起……我……”夏以昼意识到自己的指责更为无理。
“你给我闭嘴!我还没说完呢,既然你开了这个,那我就一次
把话说清楚。是谁一声不吭就选择了离家那么远的地方?是不解释突然疏远我?是谁奔向自己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?是谁一个人去喝粥还骗老板说因为我上学忙才不和我一起去?”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,却异常清晰,每一个字都像冰锥,扎向电话那
,也扎向她自己。
“你那么聪明那么能干那么无所不能,那你在选择去天行市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这一点吗?没有想过我可能会生病,我可能会不习惯高中生活,我学习上可能会遇到困难,你那么聪明你想过这些吗?你想过年纪这么大了,一个人照顾我真的可以吗?你想过万一
不舒服了,我一个人要怎么办吗?你想过你已经把我
到没有你不能的地步,就这样走掉我真的能正常生活吗?”她任由自己将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痛苦劈
盖脸向夏以昼抛去,她知
自己在强词夺理在借题发挥,但是她真的克制不住。
她太疼了,她不知该怎么办,于是她剑指夏以昼,她也知
夏以昼不是超人,他不可能什么都想到,她知
夏以昼也会受伤,但她克制不住。
“你除了在电话那无能狂怒,除了事后的
歉和自责,你还能
什么?是,你是离得远,你是
不由己!所以呢?我就应该
谅你,应该装作若无其事,应该每次都在你崩溃的时候反过来安
你‘哥哥我没事’吗?夏以昼,我也会累的!”“我不是……”夏以昼的声音哽住,所有的辩解都苍白无力。
“你就是!”她打断他,积压的委屈和恐惧终于找到了一个决堤的出口,“我承认,我之前是虚荣心作怪,占有过强,老是粘着你要求你这样要求你那样,我是没有分寸,我是不像一个“妹妹”,可夏以昼你就像一个“哥哥”了吗?你选择去了天行,你选择了一次次推开我,你选择了把所有事情都埋在心里!然后现在又来怪我什么都不告诉你?夏以昼,这公平吗?!”
电话那是死一般的寂静,只有他
重而压抑的
息声,证明他还在听。
她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了,剧烈的情绪波动让她的心脏又开始不适地加速动,她感到一阵眩晕,不得不扶着桌子坐下。刚才的气势消失了,声音里带上了无法掩饰的疲惫和虚弱。
“哥哥,对不起,我刚刚那些话都是气上了,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她喃喃
,好像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
了不可挽回错事的小孩,“对不起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我真的很……”
她很什么?
很累?很难过?很害怕?
她没能说完。
夏以昼似乎听到了她的啜泣声。
听筒里传来夏以昼痛苦到极致、几乎破碎的声音:“……对不起……是哥不好……是哥的错……”他语无次,只剩下最原始的自责和
歉,“你别生气……你别激动……你
要紧……我……我挂了……你好好休息……”
“嘟…嘟…嘟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