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澄微笑:“您的专业意见很有帮助。”
“偶尔。”
她站起,利筝注意到她的动作没有任何迟疑或冗余――没有整理衣摆的多余手势,没有检查手机的下意识动作,甚至连离座时椅子的移动幅度都控制在最小范围。
「拍摄地点:云半岛」
他随手摘下眼镜,放在床。
利筝站在浴室镜前,无目的地、用沾的指尖在玻璃上画线:
一切都符合一个英律师的专业素养。
利筝抬眸看向许澄:“表很漂亮,保存得也很好。”
“周以翮...”她念出他的名字,尾音拖得很长,像在品尝某种陌生水果的滋味。电脑风扇突然加速运转,映得她瞳孔泛蓝。
下方罗列着她的专业领域:商业并购、知识产权诉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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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Cloud的自动同步,将这一瞬间的私人切片,毫无保留地传送给了她。
“谢谢。”许澄转离开。她的背影在走廊渐行渐远,脚步声依然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并没有专“遗产规划与继承”。
送客到门口时,许澄突然回:“对了,听说您也接受私人收藏咨询?”
新照片加载出来:
但她还不知周以翮长什么样。
她将名片放回桌面,摘下手套,解锁二手手机,点开周以翮的备忘录。关键词搜索:【华光律师事务所】――无结果;【许澄】――无结果;【法律咨询】――
一盏床灯的
光里,周以翮的眼镜摆放在床
桌面,旁边是半杯水,和一颗胶
。镜片微微反光,映出书桌的一角。那里有一本翻开的书。
她知他的上
比例极好,推测他应该全
比例都很好,肩宽腰窄,
长。她幻想他工作时,白大褂下摆会随着动作微微扬起,
出被长
包裹的
线条。
“3月13日,14:00。医疗械专利法律审查(华光张律师)。”
她知他的手指好看――修长,骨节分明,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。
他的眼镜一般放在书桌上。
今晚,换了个位置。
没有多余的香水味,没有刻意展示的珠宝,甚至连微笑的弧度都控制在“礼貌但不过分亲切”的范围内。
华光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| 许澄
这个认知让她感觉奇异。
她知周以翮声音好听――从那些偶尔同步来的会议录音里,他的声音清冷、聪明。还有,那段录像里,那句简短的“别动”。
玻璃收藏柜映出利筝的影。
水痕在冷空气中慢慢蒸发变形,就像那张照片的细节正在她脑海中不断重组。她忽然意识到――
“谢谢。”许澄提起文件袋,“后续如果需要现场鉴定,或许还要麻烦您。”
随即微笑:“抱歉,利小姐。我通常是这样与人建立信任。”
「时间:21:17」
名片被放在紫外线灯下。
那或许是颗止痛药,他就着水吞下,然后关灯睡觉。
手机在此时震动。
她正在他看不见的暗,注视着他毫无防备的时刻。
利筝颌首,“辛苦。”
周以翮今晚或许生病了。
利筝上白色棉质手套,用细
镊子夹起名片,在灯光下缓缓转动。纸张边缘的裁切完美无瑕,连细微的
边都没有。
她点开「034-周以翮」文件夹,光标悬在「干扰项」上。这个子目录里只有零星几张照片:一束被随手搁置的郁金香,一张写着”谢谢昨晚的晚餐”的卡片,以及――
云栖居,21层,客厅。
现在,新增的一张许澄的名片。
利筝微笑,目光在对方脸上停留了半秒。
“我有个客对明代瓷
感兴趣。我是否可以把您的联系方式提供给他?”
没有提到许澄。
利筝关上门,低看那张名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