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过,带着凉意,却
不散这桌旁令人窒息的沉闷。
李徽不再看他,也不再说话,只是盯着桌上滋滋冒油的烤串,眼泪无声地往下掉,一滴一滴砸在桌面上。
眼前这个男人,细肉,眉眼风
,和王强那种高大
犷、带着蛮力的压迫感完全不同。
李徽嗤笑一声,带着的鼻音:“糊涂?天天糊涂到半夜?糊涂到酒店里去?”她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他,“你呢?你早就知
了吧?昨天还帮着他骗我……你们兄弟俩,真好得很。”
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痛苦?凭什么他们要联合起来骗她?
如果……如果是何岩呢?
她想起为数不多的几次公司碰面,何岩总是笑得懒洋洋,说话带点调侃,看她的眼神像是带着钩子。
何岩那张帅气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无措和愧疚,在烧烤摊暧昧的灯光下,显得格外清晰。
帮兄弟打掩护似乎是种本能,直到这掩护被血淋淋地撕开。
“我……”他语,只能拿起酒杯也喝了一大口,酒
苦涩。
烧烤摊的热闹是别人的,他们这里,只有心碎和无声的狼藉。
啤酒的后劲混着心死的冰凉,在她里冲撞。
何岩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,心里乱成一团麻。
比李徽大三岁,但因为王强的关系,一直叫着“嫂子”,以前觉得是个称呼,甚至带点戏谑,现在却觉得这称呼像一鸿沟,横亘在那里,提醒着他们之间尴尬的关系和此刻更尴尬的境地。
李徽没接纸巾,只是抬起泪眼朦胧的脸,静静地看向他。
王强在床上很是鲁,只顾自己发
,动作时常弄疼了她。
这个念一旦升起,就带着毁灭一切的快意疯狂滋长。
何岩被她哭得心慌意乱,手忙脚乱地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,声音都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恳求:“哎,你别哭啊……你这一哭,我…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。”
王强不是在外面乱搞吗?他不是最看重他这个兄弟吗?好啊。
她没有接纸巾,反而就着何岩递过来的手,将自己细长的手指轻轻贴在他的手腕内侧。
“他……或许就是一时糊涂。”何岩干巴巴地开口,试图说点什么,却发现语言如此苍白。连他自己都不信。
他无法反驳。他的确知王强最近玩得有点野,但没想到这么过分,更没想过要直面李徽的质问和崩溃。
何岩猛地一僵,像是被电击中,指尖不自觉地轻颤,那张纸巾悄无声息地飘落在桌上。
这话像耳光一样扇在何岩脸上。
她子
,也从不敢说什么。
她忽然微微向前倾,拉近了和何岩的距离,啤酒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眼泪咸味,萦绕在两人之间。
兄弟义气、眼前女人的绝望、一种说不清不明的愧疚感,还有那声再也叫不出口的“嫂子”,全都搅合在一起。
一个疯狂的、破罐子破摔的念,像毒蛇一样猛地窜进她的脑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