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老天爷。他要是有这么个妹妹,打死也得藏着掖着,绝不敢往外说!这活脱脱就是个母老虎啊!谁要是把她娶回家,那可真是中了
彩大奖了。
“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?咒谁死呢!”陈芊芊本来被这个夸张男人的表演吓得离了半丈远,听他这么一说怒气冲冲瞪着他,“啪”的一下就把手里的小摆件放回了原
。
郭启华额角冒汗,他真怀疑这俩是一家人吗?怎么这
子一个像闷葫芦温吞水,一个像炮仗大火球,简直是天上跟地狱。
“咱俩谁跟谁啊!”郭启华摆摆手,“这时候也不早了,我正好回家,就先不说了啊!”
他说完,像是生怕再被那小姑
盯上,脚底抹油般溜出了工坊大门。
郭启华深
一口气,又活了过来,连忙掐着自己的人中缓了好几下,才把那口气顺过来。
荣叔!你儿子没残!
他仿佛已经看见了不久的将来:工坊里那些崭新的车床,刨机上落满了灰尘,墙角结着蛛网。荣叔一夜白
,捶着
口坐在门槛上,对着工坊的招牌老泪纵横。那些之前排着队送钱来的大主顾,一个个都摇着
去了别家。最终,工坊倒闭,大门上贴了封条,他郭启华,失业了。
“嗯,谢了。”
紧接着,那个总爱说笑的媒婆王婶路过他家门口,都绕着
走,跟旁边的人嘀咕:“老郭家那小子啊,人是不错,就是……唉,没个铁饭碗,哪个姑娘肯跟他受苦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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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伤,路上摔的。大夫说,养个把月就能好。”
直到走出老远,郭启华才拍着
脯,心有余悸的长舒一口气。
“荣叔——!”他仰天长啸,声音里带着哭腔,“你儿子残了——!”
能好……能好……不是残疾啊。
最终的画面,定格在一个须发皆白,满脸褶子的孤寡老人
上。那个老人就是他自己,几十年后,他孤零零坐在村口的歪脖子树下,看着别人家儿孙满堂,嬉笑打闹,而他,连个说话的伴儿都没有,成了一个彻
彻尾的老光棍……
“好嘞!”郭启华忙不迭答应,“对了哥,你昨儿个带回来的那些布料和零嘴,我都放你工位上了,没人动过。”
陈洐之似乎对这场面早已见怪不怪,“那我带这丫
先回房了。等会儿我去后仓库拿床铺盖,你帮我去账上记一下。”
这一连串由一只手引发的悲惨未来,如同一
黑白默片,在他脑海里飞速放映。
画面一转,他回到了自己家里。他娘坐在小板凳上,一边抹眼泪一边念叨:“我的儿啊,你这没了个正经活计,以后可怎么过啊……”他爹蹲在墙角,一
接一
抽着最劣质的旱烟,整个屋子都弥漫着呛人的烟味和绝望的气息,最后把烟袋锅子在鞋底上使劲磕了磕,长叹一口气:“没出息的东西!”
不!他不能接受!
“那就好……那就好,洐之哥你吓死我了!你这手要是出了什么问题,咱这工坊也别开了,那些活儿谁能扛得住,荣叔都得随你到棺材里去!”
“我……我的意思是咱洐之哥手艺好!是
梁
!妹子你别介意,别介意!”
洐之哥啊洐之哥,我可算是理解你,为啥从来不肯提家里人了……这谁受得了啊!
洐之哥的手……废了。
喊完这一嗓子,郭启华感觉浑
的力气都被抽干了。他两眼一翻,
子晃了晃,正要用一个标准的姿势,表演一个因悲伤过度而当场晕倒的戏码,又听见那个天塌下来的罪魁祸首不紧不慢的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