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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他终于舍得松开她一些。

        远爆发出欢呼的震响，零点已过，崭新的一年降临人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它早就是粉色的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李承晖，不要再离开我。”她在亲吻的间隙呜咽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说，不知带什么礼物来恳求和好才算有诚意，于是他带上了一把小钥匙，是新家房间的钥匙。

        的眼泪顺着她的脸划下，落到她的脖颈，得她浑一颤。

        亲爱的眠眠，亲爱的李承晖，为何为好事泪？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吻毫无章法，浅浅地印在他的上，甚至嘴角。

点点坠落的雪花，今夜它们无依无靠，却能在路面上静静地化在一起，变成明日肮脏的泥泞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早该转就走，早该远离这个神失常的可怜男人，早该阻止他说出这些胡言乱语。可她没有，她呆呆地站在原地，心口如临炮烙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拿起那把钥匙，指尖蹭过他的手心，有些，他很快把手收回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慢慢走到她面前，伸出攥紧的拳，通红的手心中躺着一把小钥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眠眠，我有自己的家了，家里有一间留给你的房间，我一直想着，这是我们俩的家。本来想等你考完再给你……可我等不了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我要刷成粉色。”她小声说。

        从李承晖搬进新家的第一天起，二楼的另一间卧室就已经是李照眠的房间。粉色的墙，两米宽的公主床，衣帽间，梳妆台，样样不缺。有时他下班回家，拧开那上锁的房门，在穿衣镜前坐一坐，在浴缸前坐一坐，思考她会不会喜欢这样的房间布局，然后再用消毒巾干，重新锁上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永远不离开，眠眠……永远不离开……”他把她紧紧抱在怀里，也有一滴眼泪沉重地砸在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们的呼挨得很近，更近，直到她轻轻闭上眼睛，直到与相贴。最开始是冰凉的，她想。他搂住她的后腰，按着她的脑袋吻得很深入，疯狂地夺取她的呼，撬开她的牙关，用尖探索她的一切。她没有经历过这样激烈的吻，只是紧紧地扯住他大衣的衣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用了。”她吐出一句话，目光灼灼，抬起同他对视。“我喜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爱你。”他出一个很惨的笑容，分不清是开心还是苦闷。“爱到无法思考，更无法回。我开车来的路上，我只想今晚能见到你，哪怕远远地见一面，哪怕见完之后，回去的路上就遭遇车祸，魂归故里，我都觉得是一种圆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迎着李照眠有些疑惑的神情，他继续解释：“我只是觉得你会喜欢。等你来的时候，你亲自看看，如果有不喜欢的地方，就重新装修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摇摇，又凑了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雨果说，真爱降临的第一个征兆，在男孩上时是胆怯，在女孩上时是大胆。在勇敢的少女思春期里，李照眠或许从未恐惧过明天，也从未恐惧过这段感情将会招来的灾祸和诅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眠眠……”他动情地呢喃，反客为主，吻去她眼角的泪，温热的，带着咸味，他品尝着其中的酸涩和动容，然后才回到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