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刚才，当她崩溃地跪倒在他面前，哭着说“我这里很痛”，用手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时，赵云舟感到自己的心仿佛也被同一把刀子狠狠刺穿。所有因背叛而燃起的怒火，所有因嫉妒而滋生的酸楚，在那一刻，都被她眼中深不见底的痛苦冲刷得七零八落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拿起花洒，用手背仔细地调试着水温，直到水变得温适中。水汽开始蒸腾，模糊了玻璃隔断，也模糊了彼此的表情。

他的眼神里只有纯粹的担忧和关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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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他牵着她赤的，走进了淋浴间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一丝犹豫，没有半分迟疑。赵云舟利落地应了一声，然后便开始行动。他先脱掉了自己上那件被她的发浸染得更深的家居服，然后是长，最后是内，动作畅自然，没有丝毫扭，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几乎是立刻就原谅了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无论她出多么离经叛、多么伤人至深的事情，他似乎总能飞快地为她找到理由――她只是太害怕了，她只是不懂如何去爱，她只是被过去伤害得太深……然后，迅速地、几乎是本能地，原谅她带来的一切风暴与伤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在心里对自己说：魏亦可虽然总是叫嚣着自己是个成熟的女人，可她此刻的行为，就像一个不知如何表达痛苦，只能用自毁来引起关注的孩子。而他，作为她的导师，作为年长她几岁的伴侣，有责任，也有义务去安抚她的情绪，包容她的错误，引导她走向更平和、更安全的彼岸。这无关尊严，这是一种更深沉的……爱。

        快得连他自己都感到愕然，甚至有一丝自我唾弃。他赵云舟，在学术界也算是有原则、有底线的人，为何偏偏在魏亦可面前，所有的尊严、所有的规则都变得不堪一击？像被抽去了骨血，烂成一滩只会围绕她的意志动的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甚至开始荒谬地怀疑，赵云舟是不是有绿帽癖？否则如何解释他上次能听着她和别人的爱、看到她的爱视频无动于衷，现在又能如此迅速地接受她刚刚与陌生男人发生过关系？唯一的解释，就是他此刻的平静是暴风雨前的假象，或许下一秒就会把她扔出去，或者在这密闭的屋子里出更可怕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 接着，他转向她，温热的手指碰到她上那件与淋的风衣格格不入的、布料少得可怜的情趣内衣。他的动作很轻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，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。冰冷的金属搭扣被解开，透的、带着陌生气味的布料被剥离，落在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要你陪我一起洗。”魏亦可紧紧抓着他的手臂，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，眼神里充满了偏执的试探和不信任。她无法相信，一个男人在得知自己被“了绿帽”后，竟能如此平静，甚至还在关心她会不会感冒？

        “哗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然后，他拿起一旁她常用的那瓶卸妆油，沉默地递到她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