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宁被他吓哭了，唐澄一看她哭更他妈感觉从蹿出火，他的声音已经近乎恶狠狠：“你哭什么？我哪句话说得不对？你是不是也没有心，还是你也喜欢自尊被人烂了踩碎了这样玩儿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然后，目光如冰冷的蛇，就那么一错不错盯着谢橘年面向他的，失去血色的脸，不紧不慢手伸进去打开窗拴，推开，踩着桌子进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心在狂，眼珠好像充起血来，让他看不清走向她的路。

        唐澄指着她，一句一顿，“这事儿，我再说最后一遍，我不会跟你结婚，听清楚没，之前的约定不作数了，知什么叫不作数吗？就是打水漂儿了、跟张破纸似的撕碎了给我扔了，懂吗？你要是还有自尊心，现在就走，以后我他妈哪天心情好了，到你家，给你们一家子登门歉，行吧？但是现在，你，立刻，上，给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只回了三个字，“少我。”

桌前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一天，家过来告诉女主人，说在少爷房里发现一个烟灰缸，里面满满烟灰。

        再之后，烟灰缸就摆在他房间里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，每天，开始每天都装着烟灰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天下午，唐澄走出房间，刚要到客厅，看到周宁又来了，和他父母坐在一，称呼他们爸妈。

        唐澄当时没感觉自己生气，甚至应该比平时还平静，可他出的事却像突然发了疯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段时间后，她又在儿子房间里看到烟灰，一大堆，落满垃圾桶底。再找到儿子，他神色冷淡，敷衍几句，一副魂不守舍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来找过他不少次，开始唐澄还能客客气气跟她谈，保持耐心，再往后，变得不耐烦，他以前怎么不知他的童年玩伴像个狗膏药。他越来越拿不出耐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已分不清在骂谁，在骂周宁还是在骂自己，还是那个以践踏人心为乐的人。他终于放任脓血出来，即使扯带出黏糊的血肉组织让他疼，可他只是让自己更恶毒、更用力。

        脖子机械地转动，神经质地四下寻顾，看不到趁手的，找不到，他拿出手机，紧紧攥住，一下一下把窗玻璃碎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轻轻问她，你狂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他妈找到他，想跟他谈心，唐澄只嬉笑脸，说以后不会再抽。

        中途他出去上了个厕所，再回来，发现他进不去了。教室的前后两门、窗都被从里面拴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走到周宁面前，招呼都没打，劈盖脸：“你没爸没妈吗？跑到别人家里人爹妈叫爸妈？之前我顾忌你是我从小长到大的朋友，给你留面儿，你还是女的吗，怎么给脸不要脸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爸和他妈一起来找他谈话，他在打游戏，目光专注，手指在控柄上飞快动作。电视荧光落在他半边脸上，一片阴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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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直到此刻，他爆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垂下，就那么看着她，声音轻轻的，如同在吐爱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