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哇,在车上过了个夜。”
“都带了。”
“甘肃。”
“你宿舍怎么在五楼啊,也没个电梯。”凌婉楸扯了个宣传册当扇子,“歇歇再搬,太重了,你妈不知
学校里可以买床单被套吗?怎么带这么厚的被子?”
这倒省事了,两人又急匆匆地打包好冒热气的汉堡,手忙脚乱地提起行李,赶上了即将发车的大巴。
“哎,我们家也是芙城的,你们是哪个学校?”后排一个学生妈妈热情地接过话
。
似乎脱离了芙城意味着脱离某种隐形的重力。
凌恩看到过她妈在包里
了发糕和橘子,可惜她记不得它们究竟在哪个角落。
“你妈也真是的,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……连个衣架子也要带,重死了……我天呢……”凌婉楸气
吁吁,“小恩,你检查一下,你电脑和录取通知书还有
份证都带了没?”
“法学院。”
凌恩学着别人的样子去自动贩卖机买了瓶水。
“哎呦……累死我了,怎么这么大……”
“也是,听说又贵又难用,不如自家的,这可都是你姥姥亲自喊人弹的棉花。”
她貌似是看穿了凌恩在紧张,来来回回地强调“来得及”三个字。
“十中的,”凌婉楸拍了拍凌恩的肩膀,“认不认识?是你同学不?”
凌恩有些不明所以,她从公交上下来后完全不紧张了,甚至陷入一种莫名轻松愉快,之前的不安随着芙城ETC出口一起甩在
后,她有闲心把
电视的早间新闻听完再起
,伸了个懒腰,往高铁站的方向走。
“在大学里同乡很少的,到时候你们可以放假一起组队回家。”凌婉楸笑嘻嘻地推了她一把,“你要不加个好友呢?”
凌恩回
望着眼镜女孩陌生的面孔,呆滞地说不认得。
下高铁后凌婉楸打算带着她在车站里吃肯德基,刚端着盘子坐下,凌恩隔着玻璃一眼就看到出站口的贴着学校名称的接驳车,一群穿黄衣的学生志愿者正举着牌子在给新生和家长们引路。
“我才不要,又不是同一个学院的。”凌恩小声嘀咕。
“到清州的高铁有很多班的,到车站再买票好了,”凌婉楸打了个饱嗝,“到杭州和到上海的高铁都要过这边,车次多得很,我们到了以后就买时间近的,来得及。”
下了公交,凌婉楸带着饿肚子的凌恩去吃了碗肉丝面。
“电子工程,”凌婉楸自来熟地跟旁边学生家长搭上话,“你们家呢?”
相比于大人们拉扯上话题的热情,凌恩与那个女孩仅仅是停留在对视的程度,彼此尴尬地抬手打了个招呼,连名字都懒得交换。
凌恩也累,但她依然坚持自个儿把行李搬上台阶。
过
里
满大大小小的行李箱,凌恩两条
被卡得动弹不得。
“从哪里来的哇?”
“嫌学校里买的不好吧。”
学姐们
贴地准备好了搬运行李的小拖车,然而光是从门口走过教学楼就花了二三十分钟,凌婉楸累得一屁
跌坐到台阶上,她本来就矮,又穿着亮红的衣服,盘
坐在那儿远远地望过去像个瘪了气的大红气球。
“那么远!”
交完入学资料,领了宿舍钥匙和门禁卡,两人在女学生们的带领下往宿舍区走。
“你们是哪个学院的?”
她靠着栏杆发呆,一群接着一群的人上楼下楼,来来往
“我们家是省一中的,估计没见过,到学校就认识了!”
“那我们离得近,芙城到这边坐高铁一个多小时就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