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缓缓踱步至萧慕晚前，声音轻柔，字字却如冰针。

        意识在剧痛中浮沉，她费力地睁开眼，视线模糊中，看到了一抹圣洁的白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七殿下说了，他虽不愿再与你有任何瓜葛，但念在终究兄妹一场的份上，总得为你寻个好归宿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发出微弱的呻。在她的记忆里，这位宰相千金温婉贤淑，平日里对她也是极好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要是你，早就一撞死在这墙上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难……七哥真的不要我了吗？

        “贱人！给你脸了是不是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真脏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希月嫌恶不已，一把甩开她的手：“七殿下可是有洁癖的人。你脏成这样，他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。你觉得，他还会要你这只破鞋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实话告诉你吧。让我来这里的，不是太后，而是……七皇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萧烬的名字，女人焦急地四张望，甚至试图抓住江希月的手：

        “他在哪儿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凑近那张脏兮兮的脸，看着萧慕晚眼中的错愕不解，啧啧感叹：

        是因为我没守住子吗？

        原来，我的牺牲，在你眼里，只是令人作呕的污点吗？

        只要你还活着一天，我就要让你生不如死，要让你成为这京城茶余饭后最大的笑话。

上前，从狱卒手中接过萧慕晚。

        萧慕晚挣扎着想要爬过去，想要抓住那救命稻草，“救救我……带我去见七哥……我有话对他说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……他在哪儿？我就知……我就知七哥不会不我的！他人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！不会的，七哥不会不要我的，他说过会护着我的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人差不多到了，带走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刻钟后，镇抚司偏厅。

        萧慕晚怔怔地抬，呆滞地望向那张妆容致、笑意温婉却眼底冰凉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忽地俯，朱几乎贴上萧慕晚冰凉的耳廓：“所以呀，殿下亲自为你……求了一门亲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希月轻启朱，声音里哪里还有半点平日的温婉，满是淬了毒的快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啪！”

        这里虽然比刑房干净些，但依旧透着阴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希……希月姐姐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别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希月冷冷地看了一眼这个已经心如死灰的女人，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叫谁姐姐呢？我可没有这么恬不知耻的妹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萧慕晚，这只是个开始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一瞬间，她感觉心口像是被生生挖去了一块，空落落的，连痛觉都变得迟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那个曾经集万千爱于一的公主。

        江希月向后退了一步，像是避开什么脏东西一样，嫌恶地皱起了眉。

        萧慕晚愣住了，伸出的手僵在半空：“希月姐姐……你在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七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江希月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，反手一记响亮的耳光，狠狠抽在她脸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萧慕晚，你不会真以为，我是来救你的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萧慕晚被扔在地上，上被随意裹了一件糙的麻布衣裳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打完，她嫌弃地扔掉了那块碰过女人的丝帕，缓缓起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：

        是因为我脏了吗？

        “是你……来救我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骗我！我要见七哥！我要见他！”萧慕晚崩溃地哭喊，想要挣脱她的钳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毕竟，总不能让你横尸街，省得你死后化成厉鬼，平白坏了他的气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江希月蹲下，隔着那方致昂贵的苏绣丝帕，猛地抬起了萧慕晚的脸，迫她直视自己眼底的嘲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