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在隔
。
“房舍给您谈妥了,您看,是现在过去还是?”
“沈副将。”
“难为你总记挂着她。”崔时安闻言,笑意深了些,他立即示意随从接过提篮。“有劳孟娘子费心了。”
“孟娘子,何事匆忙?”
“且忙去吧。”
“打扰大人了…”孟有玉稳住呼
,将提篮稍稍举高,眼神关切而真诚。“这是民妇新试的酥饼,想着阮娘子前次提过喜欢甜糯口味,便冒昧备了些送与阮娘子。若她得空,不妨尝上一尝。”
就这样吧,这些年的爱恨都随时间消散,再重逢,他没有怨她,只是装作不认识她,这样不是很好吗?大家都有了新的生活,她又何必还困围在过去呢?
他的气度沉着雍容,眉目间
着书卷清气,亦有不怒自威的官威内敛。正是她口中的崔大人,时任国子监司业的年轻才俊,崔时安。
年轻干练的校尉仿佛并未察觉到他的失神,只顺着寻找落脚
的命令,指向糕点铺子斜对面一间二层小楼。
另一个人影从巷口走去,恭敬地朝他出声作揖,也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。他转
看向那人,脸上的寂寥被迅速抚平,覆上一层冷
克制的平静。
他不再看那铺子,转
率先朝客舍走去,将自己重回现实与职责里。而铺子里,忙碌的孟可玉似有所感般抬起
来,却只望见角落里的一片衣角,她摇了摇
,将脑中不合时宜的念想尽数甩掉,把目光重新投入到手上的糕点中。
沈之衡的目光顺着下属的手指,再次落向那间糕点铺子。孟可玉正背对着门口,弯腰从炉膛里取出新一屉点心,热气蒸腾中,她的
影依旧沉静又忙碌。
只是她这样想着,眼泪却无声落了下来。
“是。”他
结微动,咽下那
重的酸涩,沉默片刻终于开口。“现在过去。”
蹚过了泥沼上了岸,将过往全
洗涮翻篇,装作素不相识开始新生,他应该高兴的,他也应该将一切都忘却的,可心里,却是落寞酸涩不已。
他看见她对隔
掌柜展
的自然笑容,也看见她提起裙摆追上
车,朝着车子的人热切叙话。四年过去,那日在城门匆匆一见,还以为是他的错觉。如今,属于那张,在泥潭里绝望求生的不堪面容已经褪却,全是他陌生又渴望的,鲜活模样。
崔时安微微颔首,帘布也随之落下,
车平稳驶入街巷。孟可玉立在原地,目送着
车远去,才抬手理了理鬓边碎发,转
缓步走回铺子,投
于忙碌中。
近在咫尺,却又远在天涯。
见到是她,崔时安脸上并无讶异,反而
出一抹柔和的浅笑,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提篮上。
“不敢当,阮娘子喜欢就好。”孟可玉连忙躬
,脸上
出松口气般的欣
笑容。
而这时,街角茶摊的一张矮凳上,一个
影也缓缓低下
来,将一杯清茶渡入口中。正是刚刚那位买糕点的男子,他没有走远,而是借着一个卖竹编摊位的遮挡,将一切都瞧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