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3月19日 下午4:05—
后脑勺重重磕上橡胶地板。
“噢……嘶！”迪克疼得倒xi凉气，慢慢坐起上半shenrou自己下巴chu1的拳击伤，“漂亮的一击，你赢了，布鲁斯。”
布鲁斯看都没看他一眼，长而漆黑的披风拖在shen后，随着他沉稳的步伐在地板上寂声摩ca，沿途卷起的微弱气liu将脚边的尘埃尽数chui散。
“我本来不该赢。”他如此dao。
迪克沉默了一瞬，接着又像平常那样欢快地笑起来：“抱歉，我想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？”
布鲁斯没有接话，而是径直走到蝙蝠电脑前下达新指令。
空气骤然沉闷凝固。
啊哦。这可不太妙。
在旁边观战学习的提姆看看低tou敛起笑意的大哥，又看看chun角抿直下颔绷紧的导师，最终还是tou疼地暗自叹息着，轻手轻脚地蹲到了前者shen边。
“布鲁斯好像生气了，正常状态下他不会不理你的，”他为导师说好话，“他很愿意和你聊天，以心交心的那种。他今天可能是……心情不好，我猜。”
迪克抬起眼，对着他扬起安抚xing的微笑：“我知dao，别担心提宝，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个跟他热战。”
就是说可能因为这个跟他冷战是吗？提姆更tou疼了。
他踌躇片刻，试探着转移话题：“你最近有些状态不在线，迪克。发生什么事了吗？”
“如果是因为那七个逃跑的家伙——”
“不是。”
说完这句，他的好大哥又沉默下来。
这次的时间有点长，提姆心下读秒：三十秒、六十秒、九十秒……
在读到一百一十三秒时，迪克在他毫不动摇的注视下率先宣布投降，张口回答他：“有一些，但并不算麻烦，我能自己解决。”
果然是这个答案。提姆毫不意外。
“可我会担心，布鲁斯也会。”他熟练地采取怀柔政策，“无关你的能力，也无关我们对你信任与否，只是我们太在乎你了……别推开我们，这些情感完全无害，一切都源于我们对你的爱。”
“耳熟的说辞，”前不久亲口说出这段话的迪克挑起眉mao，“上次我劝布鲁斯同意我来帮忙的时候你也在场？”
“我不在，但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，从内bu加密频dao。”提姆一脸坦然。
“我记得那是芭布斯亲自改良的锁？”遭到窃听的迪克毫不生气，反而朝他竖起大拇指，“干得漂亮，大侦探德雷克。”
“谢谢，破解那个花了我不少工夫，可惜两分钟后就被神谕发现踪迹踢了出去。”提姆得意中带着点惋惜，接着又肃起神色，“所以，你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迪克清了清嗓子：“我——”
然而迎着红鸟期待的目光，张口就来的谎话在嘴边遛了一圈又咽了下去。
他挠了挠后脑勺，眼神飘忽起来。
“呃，该怎么说呢……”
他当然知dao布鲁斯为什么跟他生闷气。就像提姆说的那样，因为他最近状态不在线。
那一拳迪克本可以躲过去，但他过于心不在焉了，以至于没能注意到布鲁斯的假动作，害得原本势均力敌热血沸腾的ti术切磋变成了一面倒的热shen表演。
其实不止这次，还有昨晚战斗时忘记开启频dao定位汇报坐标位置，前天下午给阿尔弗雷德帮厨时误把辣椒酱当成芝士酱，同日早晨一脚踏空从楼梯上骨碌骨碌gun下来撞翻花瓶……
何止是状态不在线，杰森讥讽他，diaotou（Dickhead）分明是把自己的脑子当麦片全啃光了。
如果只是后面的那些迷糊事，那不算什么，布鲁斯不会多guan。然而昨晚的情况可比全家辣成香chang嘴和迪克摔个屁gu墩严重得多。
——昨晚，小丑挟持稻草人和企鹅人，组织了一场笼罩哥谭全市的病毒袭击。
这不是1＋1＋1＝3的简单数学题，没有事先打开频dao、期间一直与其他蝙蝠成员断开联络的夜翼差点惨遭小丑毒手，变成货真价实的死鸟。
幸好小丑原本的计划里没有杀死知更鸟这一环——这个疯子只是突然发现夜翼落单了，于是一时兴起举起了屠刀。
在事前没有周密准备的情况下，小丑能成功得手的几率从90％急剧跌至50％，全看他的运气好坏。
于是，可能是蝙蝠们俊男靓女更招幸运女神喜欢，也可能是小丑出发前忘了找双面人掷ying币祈福，最后的结果姑且还算圆满：无论是深思熟虑的病毒袭击还是临时起意的杀人游戏都被正义阻止，小丑被及时反应过来的夜翼和正巧赶到的蝙蝠侠联手击败。
这件事只有当时在场的三人知晓，蝙蝠侠和夜翼都不打算告诉其他蝙蝠。
至于小丑？
随便他吧，除了哈莉奎茵，没人在乎他那张嘴在说什么鬼话。
因此，迪克很能理解布鲁斯为什么对他发火——因为昨晚实在太过凶险了。
蝙蝠侠但凡慢了一秒，余生再看到的就不会是迪克·格雷森，而是又一ju惨白冰冷的棺椁。
“我本来不该赢”这句话下潜藏的意思就是，如果迪克没有疏忽到忘记连接通讯频dao，昨晚那场悲剧就不会是“差点发生”，而是“从未发生”。
在这件事情上，迪克确实是有些心虚的。跟布鲁斯一起把小丑扭送押回阿卡姆病院时，他就认真反思并且dao歉过了。
但布鲁斯没有给他任何回应。
对此，迪克同样知dao原因。
因为夜翼只是反思、只是dao歉，态度很真诚，但半点没有提及自己为何会jing1神恍惚。
这是自己的错，迪克认了。可他不是不想说，而是不知dao怎么说。
最后，他张了张嘴，说出口的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