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什么呢？”他问。她的情绪总是轻易牵扯他的心神，是不是自己总缠着她这些恋爱小事，让她厌烦了？是吧，最近她总是这样，不经意间就表现出和他一起普通情侣会的事很无趣的样子，她就只是热衷于爱，他们之间怎么能只剩爱呢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点火星，仍在夜色里明灭不定地亮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走到门前，刚用钥匙打开门锁，后便传来车门关上的轻响。慕淳侧回，只见秦谙习靠在车上，指尖夹着一支烟，猩红的火星明明灭灭，又倏地熄灭，很快，白色的烟雾便从他的口鼻间缓缓倾泻而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每次都忘，算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走出影院，两人乘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转过，忽然说：“你亲我一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送你的手表，为什么不？”他忽然委屈地提到这个。

        慕淳接过其中一杯，喝了一口，胃里稍稍回：“没事，先进去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啧。

        电影院人攒动。

        慕淳低看向自己空的右手腕，表在公司就摘了，因为不习惯。秦谙习总爱送她东西，名贵的首饰、腕表，还热衷于给她买衣服。他总盼着她穿起来，而她总是忘记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掀开被子，下床走到窗边，朝下望去――

        “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工作时摘了，忘了。”她甚至没觉得是多大事，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糊弄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车子平稳汇入车。慕淳不时从后视镜瞥一眼他的侧脸，终究没再说什么。一路寂静，她按下车窗，让夜风灌了进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慕淳一愣，但还是照了。她捧住他的脸，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，又一下。之后也没立刻退开，顺手替他系好了安全带。

”带回家看看，弄得她疼不已，当初怎么就脑子一热，想出这么个馊主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下次肯定不忘，真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慕淳对看电影兴趣不大，剧情也没太记住。或许因为昨晚睡得太晚，白天工作又累，看到后半段，她竟不知不觉睡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慕淳没他，也没去过问他的心事。她关上门，换鞋，上楼洗漱。洗澡，发，护肤，直到躺上床，心情都还算轻快。可关灯之后，卧室仿佛突然变成一个深水缸，上层浮着墨，一点点晕染下来，浸透沉在缸底的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慕淳顿时清醒了。秦谙习泪点这么低？看个电影也能哭。

        秦谙习望着她率先走进人群的背影，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杯子，沉默地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戒指不能，表也不能……”他腮帮子微微鼓起，小声嘟囔着，闷闷地扭脸看向窗外。

        到家后，慕淳先下了车。秦谙习却坐在车里没动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真的是忘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回家啦。”她转动钥匙，发动了车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散场时，周围观众起的动静把她惊醒。她迷迷糊糊转向旁的男人，他仍看着银幕上的片尾字幕，眼下有一浅浅的、已经干涸的泪痕。

        上车后，慕淳见他一直情绪低落、不言不语，便主动开口：“下次别选这么煽情的片子了，你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，羞不羞呀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秦谙习找过来时，怀里抱着爆米花桶，两手各握一杯温好的热饮。远远就看见慕淳一脸苦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