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亦可的毕业典礼
夏末的暑气尚未完全褪去,永城大学的梧桐叶已初现斑驳的黄。在秋天正式来临之前,魏亦可终于为她的博士生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。
遗憾的是,她未能赶上本科生那场声势浩大的毕业典礼,无法像曾经幻想过的那样,与赵云舟一同穿着象征最高学位的红黑相间学术袍,在镜tou前并肩而立。
典礼这天,赵云舟罕见地穿上了一套熨帖的深色西装,tou发jing1心打理过,轮廓分明,俊朗得让人移不开眼。他出现在学院时,相熟的同事忍不住打趣:“赵老师,不知dao的还以为您今天不是去参加开门弟子的毕业礼,是去结婚呢。”他闻言只是微微一笑,眼底有光,并未多言。
阳光穿过高大的窗棂,洒在礼堂光hua的地面上。魏亦可穿着宽大的博士袍,沉重的垂布压在肩上,她独自站在喧嚣的人群边缘,看着周围――同期的博士生们,有的被父母骄傲地拥在怀中,有的与伴侣十指相扣低语,有的甚至抱着咿呀学语的孩童,脸上洋溢着圆满的幸福。
她只通知了父母自己毕业的消息,并未邀请他们前来。于是,此刻的她,形单影只。那些欢声笑语和温馨画面像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,她下意识地低下tou,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无意识地hua动,试图用麻木的刷屏来掩饰内心深chu1那一丝无法忽视的羡慕与落寞。
直到,视野里出现一双锃亮的pi鞋。
她抬起tou,看见赵云舟捧着一大束明媚灿烂的向日葵,穿越人群,坚定地向她走来。金色的花ban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像一小簇被捕捉的太阳。那一刻,周遭的喧嚣仿佛瞬间静音,魏亦可的脸上不由自主地绽放出真切而明亮的笑容。
“恭喜你,魏博士。”他将那束充满生命力的花递到她面前,目光坦dang而温柔,再无平日在学院里的任何顾忌。
“谢谢你,”她接过花,紧紧抱在怀里,仰tou看他,眉眼弯成了月牙,“我很喜欢。”
也许是因为知dao自己即将彻底离开这个环境,魏亦可感觉自己shen上某种无形的束缚松开了。她想哭就哭,想笑就笑,不再刻意收敛情绪。
在人来人往的礼堂中央,她忽然伸出双臂,紧紧地抱住了赵云舟的腰shen,将脸埋进他带着淡淡皂香和阳光气息的西装里,声音闷闷的,却清晰无比:“这几年……真的,很谢谢你。”
赵云舟的shenti先是一顿,随即放松下来。他抬起手,温柔地、带着无限安wei与鼓励意味地,轻轻拍了拍她的tou,声音低沉而笃定:“这几年,你zuo得非常棒。辛苦了,亦可。”
就是这简单的一句话,像一把钥匙,瞬间打开了魏亦可一直强忍的泪闸。在他来之前,她告诉自己没什么好委屈的,即使是一生仅有一次的博士毕业典礼无人见证,她也无所谓。可他的懂得与温柔,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瓦解她所有伪装的坚强。
眼泪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