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至・三
泡完澡出来,葛正庆拿mao巾ca着shen上和tou上的水珠子,想起和自己共患难的摩托车,问起送到哪儿修了,还修不修得好,同时撑开浴服,兜tou套了下去。
罗飞虎估了个大概的时间,注意力还在刚刚葛正庆luoshen时袒lou出的疤痕上,问dao:“哥,厂子倒闭以后,你干啥去了?咋把自己搞成这样了撒?”
葛正庆唔了一声,手按在kua侧把浴服下摆推了上去,另一只手抚上自己腰际的刀伤与旁边锦簇的大丽花纹shen,因为整ti线条用的都是黑色颜料,饶是现实里再美丽的花,以这种形式展现出来都隐隐透着些许不详的意味,何况旁边还有好几条疤:“还能干啥呢,厂子倒了人不能倒,都是为了生活,我又没有像你一样好使的聪明脑袋,zuo不成生意,当然就只能多出苦力了,不过也没啥,小伤而已。”
葛正庆说得真诚,顺便不忘把自己放到低位捧一捧罗飞虎,夸他脑子好,会zuo生意。
世界上再好再坏的男人,从同xing的口中得到夸赞,那感觉和被异xing夸赞时都是完全不一样的,后者只证明得了个人魅力以及由这种魅力衍生出的xing资本,而前者则是变相关乎到了对自shen在当前所chu1社会里地位的认知和认可,尤其是这个男人目前正chu1于施恩者的位置,对另一个男人施予恩惠时,认可的侧重点就来到了对生产资源的分pei和掌控上,那种优越感的产生,几乎成为了一种本能。
罗飞虎便是这样的男人。他是白手起家,葛正庆和他在厂里相识于微末,见过他多种狼狈的样子,之后此去经年,他阔了,曾经帮过他的葛正庆不光没阔,境遇还大不如前,现在liu落天涯要由他照拂,罗飞虎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,感觉所有努力都得到了一种权威的证明似的,脸上的笑容瞬间灿烂了一个度,他nie着葛正庆的肩膀把他推进了双人位的包厢,又向陈姐要了好几份果盘。
背对着他的葛正庆咧起了一边的嘴角,翻了个白眼,齿feng间挤出一声轻微的嗤笑。他的敷衍高明就高明在这里,哪怕罗飞虎问的问题他一个都没回答,对方也不会觉得他敷衍。
刚在沙发上躺下没多久,来送果盘的员工推开门走了进来,后面跟着春禾和慧妮,两个人手里各端着一个泡脚桶。
春禾已经把tou发规规整整地扎了起来,全bu盘在脑后,只有几缕短碎发不听话地垂在颊边,她放下木桶,笑着问dao:“怎么说,我给你们两个谁按啊?”罗飞虎一见她笑,心也跟着dang漾了一下,答dao:“你可别给我摁,咱俩有‘私仇’,上回我骨tou都要被你nie断了。”春禾不屑地啐了一声:“搞得像谁稀罕似的,你给了我多少钱?”
罗飞虎又笑了一会儿,那dang漾的心思很快转移到了慧妮shen上,搭讪着和她说起之前她在杂志上相中的那款口红,他已经托他在外地的朋友买了,等回来就带给你。
葛正庆听着他在一旁左右逢源,只guan吃果盘里的水果,笑而不语。
“先生您怎么称呼啊?”
春禾的声音把葛正庆从果盘的甜腻里拽了出来,他咽下嘴里的苹果块,抬眼对上那双带钩子的眼睛,回以一个更深刻的笑,“我姓葛,名字叫正庆,想怎么叫,随你。”他声音不高,带着刚泡完澡的松弛。
春禾点点tou,拉过小凳在桶边坐下,俯shen时一阵香气幽幽地浮了过来,是过于饱满的甜,像水果ying糖在铁pi盒子里闷久了,腻得刺鼻子,底下又藏着类似玫瑰和薄荷的味dao,兴许是用花lou水混了香水,抹在shen上防蚊子。县城里的底层女xing,大抵连刻意为自己营造风情时都分外注重经济实惠和生活便利。
她的手指伸进水里搅了两圈,确认好了水温以后,她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