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看他，他却已经转走了，留下一句：“起来吃饭，我饿了。”可从那天起，他开始陪我复习功课，虽然他只会抽烟看我写题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一刻，我才明白，我对他的感情早就不只是感激。我想一辈子跟他在一起，想每天给他饭，想听他嫌弃却又吃光所有菜，想一辈子被他乱发，想一辈子靠在他怀里听他的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嘴上嫌弃我的饭：“难吃死了。”可每次都把盘子得干干净净。

        烧退了以后，我红着脸小声说谢谢。他不耐烦地摆手：“谢个屁，下次注意点，别给我添麻烦。”可那天晚上，他破天荒地没出门，坐在客厅守了一夜，我半夜醒来看见他靠在沙发上睡着了，脖子歪着，肯定酸得不行。我心里得像化开了一块冰。

        房间里安静得可怕。他脸色瞬间沉得可怕，一把推开我，冷笑：“李青青，你疯了？老子是你什么人？别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有一次我发高烧，三十九度多，迷迷糊糊躺在床上，感觉有人用巾敷我额，又喂我吃退烧药，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我。我半睁眼，看见是他，眉心皱得死紧，眼底藏着我从未见过的慌乱。

        渐渐地，我发现他开始改变一些习惯。

        高考前一个月，我紧张得睡不着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一刻，我心得乱七八糟，第一次觉得，这个男人或许没那么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还改掉了晚归的习惯。以前他经常半夜才回来，现在八九点就到家了。我问他为什么，他瞪我一眼：“老子乐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天夜里，我洗完澡，穿了最干净的白色睡裙，鼓起所有勇气敲开他卧室门。他靠在床看手机，抬看我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我站在门口，手指绞在一起，声音发抖：“陆海……我喜欢你，不是妹妹那种……我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，想给你生孩子，想跟你一起变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冬天的时候，县城很少下雪，可有一次下了很大一场。我早上起来发现他摩托车座上积了厚厚一层雪，他正弯腰用手掸，鼻尖冻得发红。我跑过去帮他，他抬看我，忽然笑了，那笑带着点无奈：“傻站着干嘛？回家，外面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像被泼了一盆冰水，站在原地眼泪往下掉，心像被刀剜了一块。他却转进了浴室，哗啦啦的水声盖过了我的哭声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有一次，我月考考砸了，只考了年级第十，抱着卷子躲在房间哭。他敲门进来，看我哭成泪人，皱眉：“不就第十吗？哭什么？”我抽噎着说：“你不是说要努把力吗……”他叹了口气，第一次伸手了我的发，手掌很大，很，带着淡淡的烟草味：“第十也不错了，下次再往前冲。哭什么，难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学会了给他洗衣服、熨衬衫，他学会了在我写作业时把电视声音调小。周末他偶尔带我去县城外兜风，摩托车风驰电掣，我抱着他的腰，脸贴在他背上，风呼啸而过，心得像要飞出去。那一刻，我觉得全世界只剩我们两个人。

得乱七八糟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天晚上他回来得早，手里提着一袋橙子和一盒感冒药，扔给我：“吃橙子，补充维生素，省得又生病。”我抱着橙子，眼眶发热。他又补了一句：“别哭，难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开始早起跑步，回来时会带两份早餐，一份豆浆油条推到我面前：“吃，你的。”我惊讶地抬，他已经转去洗澡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僵了僵，才拍我后背，声音哑得不像他：“嗯，不错。老子就知你行。”他的手掌在我背上拍了拍，力重得像在掩饰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以前他抽烟很凶，一天两包，后来慢慢减到一包，再后来在家几乎不抽了，只在阳台偷偷抽一支。我问他为什么，他不耐烦地说：“呛着你了，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高考出分那天，我抱着录取通知书扑进他怀里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：“陆海！我考上了！全国尖的！真的考上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周末我打扫卫生，他靠在沙发上看电视，偶尔抬问：“今天考第几？”我说第三，他嗤笑：“就这？再努把力。”我把他的话当圣旨，拼命读书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，他故意带了个妆艳抹的女人回家。那女人短裙几乎遮不住，搂着他脖子往我面前晃，口红红得刺眼，香水味呛得我直想吐。我站在客厅，像被钉

        他半夜敲我房门，递给我一杯热牛：“喝了，睡觉。明天还有模拟考。”我捧着杯子小声问：“陆海，你说我能考上吗？”他靠在门框上，点了支烟，烟雾缭绕中他说：“能。你这丫，比谁都倔。老子信你。”